野心勃勃(九)
九
踏上甲板的那一刹那,声波着实愣了一下。
更多的是惊艳。
下方云层翻涌着弧度很小的波浪平铺直叙地展开,看起来无比平静,但是里面又像包裹着蠢蠢欲动的火焰,想要冲破桎梏奋力地在空中腾起,然后尽情燃烧。
他好像很久没有注视过这种东西了。他清楚得记得太阳余晖照在他身上灼热的温度,但他从未想起逆光看过去。现在这景色猛地坠落进他的光学镜,他仿佛感到细小的火花顺着电路噼里啪啦闪烁下来,他的火种被这种感觉撞得猝不及防。
在他还可以表露更多情绪的时候,他也曾对塞星的晚霞感到过惊艳。那时这种颜色总是让他觉得温暖,但自从战争起就不是了。他感觉不到生命在其中沉浮,有的只是一片死寂。可现在,地球的天空被涂抹得热烈放肆,就像地球的灯火一样燃烧着鲜活的力量,这让他又回想起了塞伯坦和平时期的那种充满希望的样子。
没有TF从心底里希望战争,他们只是受够了酷吏苛税、阶级化的社会和腐败无能的议会。他们需要全新的生活。
他看到红蜘蛛转过身来,慢慢地走过来:“看到了?”
声波点头。
“你可能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吧。”红蜘蛛指着远处。
“不,看过。”声波回答他。
“哦?”红蜘蛛挑眉,“那还真是意外。我不了解你。”
声波点头。他并没有捕捉到不和谐的信号。
“但我对每个飞行单位都有一套共同的相处方式——乐意和我去飞一圈吗?”红蜘蛛收回手环胸看着声波。
声波看着下方的云层,他告诉自己云层虽然平和,可那下面是雷雨天气,不适宜载具形态飞行。他知道红蜘蛛有话说,但是,他也知道如果他要听到红蜘蛛的话,就必须跟他一起去飞一圈。
但愿这个疯子别跑去惹雷劈。
声波点头。
红蜘蛛微微勾了勾嘴角,然后跳起来变形,没等声波便一下窜出去很远。声波紧随其后,红蜘蛛放慢了速度,等他追上来。
太阳落下去了。
红蜘蛛平稳地飞在前方,声波跟着他,飞了很远很远,前面的飞机突然猛地一顿,向下俯冲,扎进了云层。
……他就知道红蜘蛛要这样!
他F-16不怕雷劈可捕食者怕啊!
他还没考虑好,红蜘蛛那边就发来了内线:“跟上!”
好吧,好吧好吧好吧。
声波慢慢降低高度,然后斜伏入云层。云真的很厚,里面电流像有生命一样,钻来探去,擦过他的机身。他加快速度,直接冲过去,当光学镜可以看清东西时,他真的,后悔了。
大雨倾盆,下方已是黑夜,怒吼似的雷鸣差点让声波极度灵敏的音频接收器不堪负荷坏掉。远处雷电交加的地方,白光撕裂黑暗,炸亮天际,一架F-16就在那其中穿行。
红蜘蛛从容不迫地避开一道道闪电,那样的雷电蕴含的电流,几乎能在一瞬间把那架飞机劈成灰渣,但他就是——
声波悬停在空中,看F-16在空中划过,那画面跟塞伯坦最后一战中红蜘蛛冲过火光烟雾的影子重叠。天之骄子不是谬赞,而是真正的由衷的敬佩。
他本该是如此。
声波飞了过去。
他想,所有人都曾满怀希望,但是变化多端,时间漫长,希望本就不可能永恒。除了时间,没有永恒。如果有些东西持续太久,那它必定即将落幕。
红蜘蛛退出那片区域,盘旋一圈后回到声波身边。两架飞机一起爬升,穿过云层,回到平静的高空。
天空已经是厚重浓密的深蓝,红蜘蛛和声波回到甲板上,赶走了守夜的杂兵。
“你的行为——危险。”声波首先指出。但这对于红蜘蛛来说无异于一句废话。
“不危险。”红蜘蛛反驳,“我躲得过。”
声波提醒他:“事无绝对。”
红蜘蛛抱胸瞪着他。
“但你的——飞行技术——精湛高超,令人叹服。”声波补上一句。
红蜘蛛扇扇机翼,嗤笑一声。
“好了,你没点儿别的什么话跟我说?比如——你崇拜我?从此情愿为我出生入死两肋插刀?之类的?”红蜘蛛问他,说实话,他当时表示要为威震天效劳时,就是这么说的。
他都说的这么明显直接了,声波不会还装作听不懂委婉拒绝吧?
声波早懂了他的意思了。经过思考,他发现,红蜘蛛的野心,从未像现在一样诱人过。
战争有必要结束,塞伯坦有必要复兴,至于占领地球,倒没有那么迫切。既然威震天选择的是后者,那么前两者显然得被推迟。
那么,实际上,声波喜爱复生,胜于喜爱毁灭。起码,他和红蜘蛛有一个共同的想法:塞伯坦才是它们的家,而且无聊的战争持续太久了。
声波做了决定。
他点头。
终于把贴吧已更的部分搬完了,然后接下来就该码字了……我好紧张。
每次要开始填坑就想开新坑。好想写拟人au啊………《野心勃勃》本来就是慢热清水,我估计再码个1w字也不会有什么带劲的情节,所以我就想写那种嗯……带点颜色的,暴力,压迫,阴谋,情欲。
我就是废物(得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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